鄱阳美食“黄牙头”
在鄱阳饮食文化中,黄牙头煮春不老腌菜一直是最有名的特色风味菜。近年来,在县城鄱阳镇的街头巷尾,亮出“黄牙头”灯箱的小吃摊比比皆是,大有成为“鄱阳一绝”之势。
黄牙头,有时也写作黄芽头、黄伢头、黄丫头,其中有拟人的,也有拟物的。但这些都是鄱阳的俗写,其学名为黄颡鱼。《辞海》:黄颡鱼,硬骨鱼纲,鱼尝科,外形青黄色,口宽,八须,共有三根硬刺。《说文解字》称:“颡”在中原一带称额头,在齐地称颡。因而黄颡便俗化为“黄额头”。不少地方“额”、“牙”不分,以讹传讹,对黄颡鱼的写法也就名目繁多,不一而足。另一方面,黄牙头还来源于黄轧(音亚)。据李时珍《本草纲目·鳞部》记载:黄颡鱼,又名黄鱼尝鱼、黄颊鱼、鱼央轧。并具体作了分析:颡、颊是指形,鱼尝是指味,鱼央轧是指声。明代就有人将鱼央轧一分为二,称作黄鱼央、黄轧。黄颡的硬刺活动时高速振动,轧轧有声,一旦螫人,会让人作寒发热,疼痛难忍。
1998年夏天,惊涛拍岸,悬在半空中的洪水,使鄱阳镇成了一座“危城”。庞大的抗洪队伍,产生可观的宵夜群体,一时间,夜食摊相当跑火。于是,“黄牙头”逐渐让大家接受。次年,在五一路打出“黄牙头”招牌的夜食摊就猛增到30多家,并主要集中在老邮电局门口到上宦岭一带。后来,出于环保的考虑,“黄牙头”摊档被集中到饶州北大道。
一般来说,吃饭是不怎么到露天里吃的,而鄱阳人在大街上吃黄牙头却成了一种时尚消费。每到瞑色四合之际,在五一路边便挤满了面包车、摩托车和自行车,一溜儿夜食摊前人头攒动,密密麻麻坐满了人。路过其地,鱼香四溢,颇有点“暖风薰得游人醉”的味道。黄牙头在鄱阳的走俏原因有三:一是出于从众心理;二是聪明智慧的鄱阳人在生活中认真总结了一套黄牙头的烧煮方法,推陈出新,使黄牙头鲜美无比;三是每盘20元的价格能让大家接受,人们图的就是不吃装璜费,不吃空调费。
在食客中,引领潮流的既有机关公职人员,又有市场经济时代的骄子——生意人;时不时地还有政府官员光顾,让黄牙头摊主喜不自禁。消费一旦成为时尚,人们便不由自主地趋之若鹜。就是贩夫走卒,引车卖浆者流也纷纷呼朋引类,挈妻将雏,围坐一处,或温文尔雅,或吆五喝六,配以近年身价看涨的啤酒,把个水乡吃文化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黄牙头摊主中有掌勺的、有涮洗的、有迎客的、也有结帐的。但见夜食摊前,洗鱼者将黄牙头旋剖旋洗,煮鱼时先起油锅,倒鱼入内走油,加入黄酒和骨头汤,以及姜、蒜、干辣椒、盐、海鲜、味精,煮透后启盖,放入新鲜辣椒,前后煮20多分钟,待汤干汁浓,再淋上熟猪油起锅装盘,洒上葱花,有时也可加芹菜叶。饕餮之徒辣得口舌生痛,鲜得朵颐大快,食过之后仍大呼“痛快”。
清李渔在他的《闲情偶记·饮馔部》中写道:鲤、鲫、鲢、鳊、白等鱼的烹煮要点是,“先期而食者肉生,生则不松;过期而食者肉死,死则无味”。并说:“鱼之至味在鲜,鲜之至味又只在初熟离釜之片刻”、“煮鱼之水忌多,仅足伴鱼而止,水多一口,则鱼淡一分”,感受极其精到。李渔总结的吃鱼之法——旋剖旋烹、少煎多煮,即熟即食,鄱阳人都予以采纳了。此外,鄱阳民间厨师还发现了黄牙头的耐煮,并以辣衬鲜,分辣为三等,以区别对待不同嗜好食客,鄱阳黄牙头的脍炙人口正缘于此。方言中的一句流行语“湖水煮湖鱼”,颇能概括鄱阳饮食文化的精髓,那就是:崇尚天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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